替农民工阶层“打抱不平”
新京报:五年来最关注什么?
刘丽:都是跟老百姓息息相关的。像我现在回老家,就挺开心。(前几年)老家开发煤矿,污染很厉害,还有几千户都吃井水,吃不上自来水。我提了建议后,都吃上了自来水。
新京报:人大代表对于你意味着什么?
刘丽:刚开始当选时我实际上啥都不懂,太复杂的想法也没有。开会了说你是农民工阶层的代表,这个群体有什么问题可以反映。我就知道可以替这一群人打抱不平。
新京报:如今你对这一职务是否有了进一步认识?
刘丽:确实是,回顾这五年,虽然做得不是最好,但尽了最大努力。比如修改刑法,贩卖儿童买卖同罪,这个我也有相关提议。
这几年打击贩卖人口的力度相当大。有时我开玩笑说,没老公可以,没孩子不行。一个家庭,孩子丢失了,整个家庭都毁了,影响太大了。这一条能被采纳,心里还是很欣慰的。 “成立儿童家园弥补孩子爱的缺失”
新京报:今年主要关注哪些问题?
刘丽:主要是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,和育龄妇女职场受到歧视的问题。
新京报:具体来说呢?进行过调研吗?
刘丽:我去了周边一些镇调研和走访,发现留守儿童多是隔代教育。特别是10岁到15岁这个年龄段,好多孩子走上违法犯罪道路。
这几年有代表呼吁修改刑法,把(追究刑责的)18周岁降低。但实际上,这些孩子还意识不到触犯了法律。打个比方,有的孩子打破车窗偷一包烟、一瓶酒,大多是换成钱,到网吧上网。他们本质不坏,主要是缺乏心灵寄托和精神上的依靠。所以我建议由政府花钱,向社会购买服务,有这样一个儿童家园,供他们在读书外有一个去处。来弥补父母不在身边,(孩子)爱的缺失。
新京报:社会组织如何进行管理?
刘丽:可以选择做手工、画画、种菜等多种方式,并由专门人员对孩子们进行价值观的引导和教育。
新京报:在育龄女性职场遭遇歧视方面有何提议?
刘丽:很多企业在招聘时就直接写要已婚已育人士。培养人才要花费很大代价,培养出来后,还没有给企业带来生产力,就要生孩子,还要带薪产假,所以企业本身压力也很大。
拿福建来讲,产假规定是158天,人社部门给产假的补贴是98天,广东也差不多。现在养孩子成本较高,如果两人都是工薪阶层,一个人上班很难支撑家庭开支。
我想说,是不是由政府提高产假补贴,让女性在传承人类最伟大的工程过程中,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。
资助贫困学生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
新京报:资助贫困学生有什么机缘吗?
刘丽:我找工作时,去当小食店的点菜员,他们说我没有初中毕业。当时挺受打击,就想以后有能力就多帮助几个。
新京报:见过资助的孩子吗?
刘丽:我见的第一个孩子,她爸爸因病去世,妈妈改嫁,姐弟俩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床上搭着雨棚,避免下雨床被漏湿。后来姐姐要去外地读书,我就帮助了姐弟俩。姐姐读了幼师,年前刚结婚。
新京报:共资助了多少学生?
刘丽:有五六百人,大多是因为父母亲丧失劳动能力上不起学。但这些学生不是我自己资助的,是和朋友们一起资助的,我的投入大概有二三十万。这段你一定不要切断了,我一定要表明,资助这些贫困学生,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