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,过去资本轮动的规律正在被逐步打破,股市的表现与宏观经济的相关系数正在下降,而流动性、微观企业盈利预期对于市场的 影响正在上升,主要特征就是股债联动、流动性驱动行情的上升。映射到A股上,市场在经济数据连创新低的背景下走出独立行情。从未来两年、甚至更长时间来 看,对于A股影响最大的因素可以归为三大红利,即改革红利、制度红利和配置红利,上述红利与市场预期的偏离程度将成为市场趋势的催化剂。
改革红利
即经济转型过程中微观企业ROE提升预期所带来的估值中枢上移,主要体现为符合经济转型的新兴产业的估值泡沫持续化、落后产能淘汰和传统行业 整合所带来的传统行业估值修复。其中,新兴产业的估值泡沫化将是经济转型期的主要特征,不仅是A股,全球市场对于符合经济发展趋势的行业都拥有相当的泡沫 容忍度,大量亏损期的互联网企业在海外上市就是一个典型。近两年新三板放宽挂牌企业盈利要求是一个重要信号,即市场估值体系将由传统行业的市盈率导向逐步 过渡到行业属性导向,即针对成长初期的行业放宽盈利容忍度。在这种改革红利下,成长股的想象空间将被打开。截至9月25日,创业板 PE为68.91倍,而沪深300仅为8.84倍,两者的估值剪刀差进一步创出历史新高。在改革预期和红利被充分证伪前,上述趋势将会延续,市场对于成长 股,抑或是题材股泡沫容忍度的提高将是结构化牛市的重要保障。针对落后产能淘汰和传统行业整合而言,虽然不能为传统行业带来估值中枢的持续提升,但在估值 兑现最悲观预期的背景下,传统行业的ROE将进入见底后缓慢回升的状态,沪深300指数的估值修复可以预期,市盈率重回两位数的概率较大。
制度红利
,主要体现为改革对于市场悲观预期的扭转、以及对于存量资金的吸引。上半年新股发行制度的改革、并购重组审批流程的简化,下半年沪港互通、国企 混合所有制推进,以及本周固定资产加速折旧变相减税的细则,都将对市场形成中长期的刺激因素。具体而言,制度红利对A股影响主要体现在外延式估值提升、增 量资金引入、经济定位提升上。首先,管理层对于并购重组的鼓励和流程简化催生了A股史上最密集的停牌潮,年初至今共有324起并购发生(含通过和在审)。 传统行业的公司进行跨界并购文化、互联网等新兴业态的未上市公司可以突破原有的估值中枢,通过一二级市场定价差来提升市值和估值空间。其次,混合所有制的 改革重点是引入民营资金,而资本市场由于信息公开透明,将成为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主要场所,相应资金的参与无疑为市场带来了增量资金。再次,A股市场作为股 权融资的金字塔尖,在转型过程中承担了降低社会融资成本的职能,过去两年,通过资本市场的股权融资只占到社会融资总规模的3%,市场的低迷使得大量融资需 求转向高成本的非标融资。在转型过程中,最需要资金的企业恰恰集中于轻资产的新兴产业,按照传统信贷和影子银行的债权融资标准,很难获得资金,而降低融资 成本更是天方夜谭。因而提升资本市场地位,带动股权融资,是实现转型中社会融资成本的重要一步,也是激发经济活力和效率的重要举措。
配置红利
,即真实无风险利率下行对资金配置风格的影响,资本市场有望受益于溢出效应。从年初央行通过SLF降低银行间正回购利率,多次直接下调7天、 14天正回购利率,再到允许地方直接发债、针对棚改的再贷款等等,都旨在压低无风险利率。对于A股而言,其锚定利率的构成较为复杂,主要有定期存款利率、 信托等非标理财产品利率、货币市场利率、10年期国债收益率、民间融资利率等等,而每个因素的影响占比也是动态变化的过程,很难量化。但从大趋势角度分 析,上述因素大多将延续下降的趋势。加之未来投资增速的中枢下移,资金密集型行业未来的吸金压力将持续下降,其衍生的融资需求也会逐步下移,因而过去两年 影子银行体系过快扩张对于权益类资产的挤出效应已经褪去。A股市场对于资金的吸引将呈现出正循环,即市场上涨将成为资金配置的最大逻辑,这种逻辑正在强化 中。
在上述三大红利影响下,3季度以来,制度性变革和中长期预期的扭转成为A股上涨的源动力,与之前传统模式下经济反弹所引发的估值修复行情不同, 当前A股的上涨驱动力缘于新旧周期交替下的红利释放,这种驱动力的持续性和影响形式从目前而言仍处于初期。这种驱动力能否演变为系统性牛市尚难定调,但未 来几年结构型牛市的特征将不断强化。短期而言,经济最坏的时刻已经过去,市场乐观情绪会驱动股指进入短期赶顶过程,预计四季度指数进入整固的概率较大。 (上述仅代表个人观点,与所供职机构无关)